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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没有内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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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
如果没了内衣？这是一个毁灭性的假设。
往久远处看，没有束胸内衣，哪里有维多利亚时期的情色艺术？没有纤薄的亵衣，恐怕也很难成就像《金瓶梅》、《红楼梦》那样的明清小说吧？可见内衣之重要，一如男女之大欲。
而今，如果没了内衣，这世界肯定将平实得多。起码，昂首挺胸的女人中，70%都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由硅酮营造的数十年的虚假繁荣将毁于一旦，从而让男人的过高追求回复到现实之中，更能彻底解决城市里为欲望奔波而产生的交通堵塞。不信？看看那条以人烟稀少著名的千里马大道。
上面说的是全球视野，是宏大概念。微观的看，内衣也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拿十多年前的我自己做例子吧。那时候我是个中学生，正处于青春期，骚动得厉害，又得不到正规的性教育，脑子里成天都是些怪异念头。夏天走在路上，老盯着过往女人的胸部。大的小的，平的尖的，统统尽收眼底。现在想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没有把犯罪想法付诸行动，同时又没有成为一个性冷淡，得益于女人的内衣。我记得那时候看过一个小说，是讲一个女人大热天回家奔丧的事情。小说家太蹩脚，控制不住自己越来越向下的情趣，用了不少篇幅描写那个女人因为没有穿内衣，汗水在白色的确良衬衣的胸口上形成的两个柿饼大小的汗渍。这个情节对一个少年来说太恶心了，刚刚萌发的对性的美好想象遭到亵渎，反过来也修正了我对性的错误观念。从那以后，我就懂得，性这种东西太直露了不好。要让女性在眼中显得美好，就得穿上内衣。要使性成为一种不是那么凶猛甚至极难控制的东西，自己就得长智力，长知识，丰富想象力，用后来学会的文辞就是：思想升华。
女人的内衣对我就这么意义重大。别说什么引领我感悟艺术之类的套话，起码没让我去参与“身体写作”的瞎起哄。
同是中学时代，除了盯女人内衣外，我的主要精力全放在打架斗殴上了。那时候械斗工具简单实用，我们爱用的是长铁条。为了方便取用，我们把铁条插在军裤里，军裤里不穿内裤，我们把这种着装叫做“吊裆”。夏天里我们穿着吊裆在大街小巷里晃荡，风从我们的两腿间“穿堂而过”，十分惬意，直到有一天我的哥们在他的暗恋对象面前大出洋相：尽管他奋力控制自己的野念，结果还是被我们和他没有内裤的裤裆一起出卖了。那个家伙至今还不肯原谅我们这些哥们，说我们毁了他一生。
这是第二课，男人也应该把内衣穿好，教训深刻。
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内衣，世界到底会怎样呢？我觉得，很可能，这个世界会硬生生地分成两层。一层是直接的欲望，另一层是虚无缥缈的想象。内衣将二者粘在一起，就像汉堡包中间的甜馅。我也希望，这个世界真像汉堡包一样实在。而这对于很多玩身体的所谓作家艺术家来说，肯定不是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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