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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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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烟
女儿朗朗五岁另五个月，幼儿园已经上了三年了。她班上的小朋友几乎都比她大一岁，不过，大多数同学的个子都比朗朗矮。朗朗今年上不上小学成了困饶我很久的一个问题。女儿不是神童，可是也聪明活泼，记忆力很强。在征求了女儿的意见后，最后还是决定让朗朗上一年级。
朗朗的胆子很小，我要熟悉的，性格温和的，和我关系好的老师教她。八月三十一号，我去看了小学的招生红榜，那是第一批，没有朗朗的名字，主要是年龄太小了。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九月二号早上，丈夫冒雨去小学看了一下，回来给我解释：没有到年龄的孩子都要多交钱的，如果把名字贴出来，不多收我们的钱，学校也怕别的家长有意见。
九月二日上午，和朗朗去报名。下了十多天的雨了，那条泥路已经烂的不得了。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好在朗朗穿的是雨鞋，问题还不大。我的皮鞋就有点麻烦了。想起那条很出名的标语：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不禁摇头一笑。现在的每届领导都是讲政绩的，修了几个广场，几个公园，都是门面，都是锦上添花的事，称之为光彩工程。可是，这条烂泥路怎么就没有人想到要修一修呢？女儿从上幼儿园起，每年就必须要捐六十元钱，丈夫那些穷教师，每年捐的是一百，说是政府统一搞学校的建设。我看，那些钱还不够父母官们每年的肠胃润滑的油脂钱吧。我私下里问过我的一个同学，现在的乡党委副书记，他说：这些钱都是不合法的，如果有人要告，那么就得退。不过，老百姓也是很老实的，一般都不知道哪些该交，哪些不该交。
学校里到处都是烂泥，操场上堆着很多杂物，也是没有打成水泥地面的。学校的办公室在一间小破房子里，板凳也不能平放，地上一个个大坑。有个小窗子，还不到一张报纸大。里面已经挤满了带孩子来报名的家长。终于以平价报了名，只是还没有分班。
下午，和我关系很好的老师来告诉我，她教一年级。打电话找了负责分班的小学领导，终于办妥了。
九月三日是我们这里赶集的日子，也是我女儿上学的日子。本来想到工作忙，走不开，就不送女儿上学了。后来又一想，我这三十多年，除了上学时当过班长，中队长之外，就和长字无缘。人说三十而立，现在好不容易捞个家长干干，管他什么工作，女儿才是我的最爱。早上打电话给领导请假，说带孩子上学，他很痛快就答应了。
到学校八点钟。几百个孩子和家长打着伞站在雨中。教学楼还上着锁，从窗子里看进去，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到九点，老师们陆续来了，公布了孩子们要读的班级。
孩子们都在冒雨搬动桌椅，雨可真大呀。一年纪的新生，几乎都是有家长送的，老师就让家长们去搬。我把伞让女儿拿着，淋着雨跑出去。很快，雨就淋坏了我精心梳理过的头发，我的马甲和衬衫也很快就湿了。皮鞋在泥泞中早就没有了脸面。跑到了放桌椅的屋子，里面的桌椅都是乌黑的颜面，
好象电影里国民党的残兵败将，缺胳膊少腿的。刚要搬，又被告知，还不能动，得问过领导才可以搬。等了很久，领导回话了，这里的桌椅不属于女儿的班级。只得又跑，没想到，我摔了一跤。真是狼狈的可以，想想平时虽然说不上养尊处优，可哪里受过这种洋罪。到了放桌椅的房子，里面的桌椅也是同样的破旧不堪。和一个家长合着抬了桌子和板凳，偏偏那个家长是个弱不经风的女子，她抬前面，还用一只手打着伞。根本无法走动。我让她抬了板凳走，自己一使劲，把桌子扛起来。雨水合着汗水，湿透了我的头发，顺着脸流下来。衣服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
在雨中，有很多蚂蚁一样的孩子，他们也在搬桌椅。孩子们的衣服同样也是湿透了的。我看见一个熟悉的女老师，她的女儿也和同学在搬桌椅。女老师打着伞，罩着她的女儿，自己的半个身子都在雨中。
九月四日，上午抽空去看了女儿。冰心在教室里坐得很端正。下课了，孩子跑出来，兴奋的把新发的书给我看。她的老师对我说，冰心在我这里，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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