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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故乡  发布日期: 2007年3月14日
面对三陪女,我没有英雄壮举
石映飞云


  在这个包养二奶三奶乃至几十奶成为成功人士“标志”的时代,我显然是很落伍的,甚至落伍到很长时间连风月场都未曾去过。
  我不能说自己思想境界有多高,伦理道德有多正,如果真碰上个三十六计中的一计——美人计,自己能否闯过难关,我估计是很成疑问的,因为坐怀不乱的意志力,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到底能有多大。叫个香艳美女坐到男人大腿上来,男人能坚持得多久?我未曾体验过,因此心中没数。当然,像我这号非成功人士,人家也无须到我头上来施美人计,三陪女士们也无须找我的小细腿作为椅子来斜倚,所以倒是乐得我在此发一番气冲霄汉的豪言壮语:风月场上的石榴裙,绝对撼不倒我这顶天立地一青松!
  当然,这也不是瞎吹吹的,我也真可以找出一二件英雄事迹为证。
  前几年去过一次越南。在越南街头曾遇苗条女子,问要不要“娱乐娱乐”,称只要五十元就可以消费。在边境,一个拉皮条的老头甚至一再强调只要二十元人民币就可以痛快一下,而且反复称他那儿的女孩子绝对能让男人称心如意。面对这些诱惑,我当然保持了革命气节,不曾为之动摇过。我老想对诸位高声宣称在这个问题上自己的道德情操是多么多么的高尚,可是回过头来自己却暗自说,拉倒吧,我其实哪有那么崇高呵,只不过一怕不卫生(惹个艾滋病咋办?);二是深知这种违纪事情做不得,有政治风险;三是怕在这上面丢失国格人格什么的;四是怕……总之,脑子里装着一大堆红色紧箍咒,也就立场坚定,不曾失节了。
  别说娼妓,连三陪小姐都曾让我临阵脱逃。
  我生长在南方一个小城市。后来我到外地谋生,离开那儿很多年了。去年五一黄金周,我回去了一趟,发现小城市如今变化真大,且不说城市面貌和人民生活非往日可比,连风月时尚也颇不输于大都市。我虽然长年在大城市混日子,但并不懂得都市中的风月,以至回到我们那小城市,我竟也在风月场外丢了一次“面子”。
  因家中电脑无法上网,在外多日,很想上网,那天晚上在街头看见一栋楼外悬挂着大幅广告牌:“网吧”;旁边还有“歌舞厅”之类牌子。我便朝那有网吧的楼门沿楼梯走上去。一二楼是店面,晚上已歇业;三楼是歌舞厅;我想找网吧,却根本没有,可能网吧早已倒闭了。我正在三楼楼梯口东张西望呢,站在歌舞厅门口两位娇艳的小姐却迅速迎了上来,不由分说,一边一个就将我往里面拉,嘴里还娇滴滴地说:“老板,到里面玩玩去吧!”我心里一阵紧张,显然未曾经历过如此抬举,不具备老板的气概,我竟然挣脱她们的纠缠,撒腿就往楼下跑。跑到楼梯拐弯处,听见后面传来的那些女子的嘲笑声:“看他吓的那个样子,哈哈哈哈……”我为此而颇感英雄气短,也不禁自嘲起来:呵呵,瞧我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呵!不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嘛,那里面还会有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也“大胆”了一回。
  前不久,一位商界朋友请几个朋友吃饭,我也混迹其间。餐桌上大家喝酒不少。饭后我以为该分手了,却不料主人还要让大家尽兴,要开车拉我们去活动活动。我猜想可能是去洗澡,心里很不想去,因为酒足饭饱去泡澡,对身体不好;而且我很不习惯桑拿浴,觉得热气太闷,难受;如果还叫人搓澡,那我更是不习惯,很反感别人拿条毛巾在我身上将包括那活儿在内的所有部件一一搓过来的动作。我不想去,但主人非把我推上了车,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等去了一看,心中大喜,不是上洗浴中心,而是去了歌厅。我虽然嗓子不行,歌也唱不好,但很喜欢唱,于是准备一展略具噪音风格的歌喉。
  我们几个到包厢里坐定,正准备点歌呢,主人却拿着手机忙乎开了,称要找歌厅老板。看来他与老板认识。
  不一会儿,在一位女领班的带领下,十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进入包厢,一字排开站立。这阵势,我还头一回领教,不禁有些心虚。可是在盛情的主人面前,也不好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似的。于是强作镇静。
  主人冲我们几个喊:“你们看哪个好,一人挑一个。”我们几个都不好意思挑。那些女孩子都穿着超短裙,有几个长得还可以,身材也好;但也有若干个不只是长得不尽如人意,而且可以说是长得太丑,有的身材还略显粗胖。我心想,看来从事这工作也不一定非得是美女呵!
  主人见我们都没动静,便开始乱点鸳鸯谱,由他直接指派,一女陪一人。多余的女孩就让离开了。他自己也牵过一位,带着一身酒气,举着话筒,高声吼叫起来,边唱边搂着那女孩子东倒西歪,还不时地冲着其他女孩作些猥亵动作。看来,那家伙是这种场合的常客,能那样放肆。我们却一直很拘谨。鉴于我们几个都不是习惯于这种场所的人物,女孩们也只是陪坐一边,帮着倒倒茶,点点歌,递递食品。
  主人见此情景,又对那些女孩叫喊起来:“你们给我照顾好我的朋友,我有钱!”他拿出钱包把一叠百元钞票在手指间一划,“别惹我生气呵,我告诉你们!”
  那些女孩子当然惟命是从。与我同去的几位岁数都比我大,其中一位有五十七八岁了。他们也不曾切身感受过这种待遇,没一个敢乱来,坐在那儿笔挺。有二位还与小姐说说话,唱唱歌;还有二位完全就跟木头人似的,好像旁边坐着的女孩不存在。我想,那几个女孩陪这样的半老头儿也不错,无须贴上去亲昵,只要傻坐一边就算“工作”了。
  我不禁有些感慨:为了钱,既使是糟老头子,女孩儿也得大献殷勤,她们心里舒服吗?如果我二十岁,叫我去陪一个半老太婆,打死我也不愿意去的,因而我揣测她们从本心来说,肯定也不喜欢跟老梆子亲近的。
  我当然也不年轻,坐我旁边那位身材高挑、长得还算顺眼的女孩儿也未必是真心乐意离我这么近吧,我想。可是,她真的坐得离我很近很近,并且毕恭毕敬,倒水,敬酒,甚至要剥开心果送入我嘴唇。我说还是自己来吧。我不敢有何非份想法,倒是产生了想了解她们的愿望。于是就问那女孩子是哪儿的;是自己来应聘的呢,还是通过别的方式进到这行当中来的。女孩子说她是本市的,是通过朋友介绍到这儿来的。我又问她每天上班时间是如何安排的,她说白天在家休息,晚上来工作。我还问她右后肩上刺的是什么图案,是个小图案还是整个后背都有,是永久性的还是可以去除的,她说,只是一个小海豚图案,去不掉的。我对这个群体太陌生了,问这问那,最后甚至于还想问“如果有客人提出要拿钱到外面包你一夜你去吗”这样的敏感话题,但终于没好意思问出口,生怕她误以为我想做这样的“包工头”。因包厢里音乐声太响,我与她说话时,须相互对着耳朵说才听得见,因而看上去两人交头接耳,好像还很亲近似的。其实,我与她之间的心理距离是非常遥远的。乍一看,她跟普通女孩子一样,一派清纯模样。可是,看她不停地喝着红酒,抽烟,肩头又有纹身,我心里就在感叹,看上去很好的女孩子,一到这行当里混,还有清纯可言吗?
  我不时地点歌去唱。后来,我正站在前面嚎叫《快乐老家》,还没唱完,女孩儿对我说先停停,她们要跳舞了。我纳闷,退回座位。再抬头一看,好家伙,六个女孩子都到前面脱衣服了!有的脱成三点式,有的干脆就脱了个精光!因歌厅包厢地方不大,六个女孩挤在电视和茶几之间那一小块空地上扭着腰摇晃着屁股,非常不雅观,而且其中有的胖点儿的女孩那肚子,一下让我联想到刚出锅的白面馒头。不知是因为她们并没有给人带来美感,还是因为如今在网上见多了艺术人体,当这活生生的裸女展现在我面前时,我竟然没有任何心跳的感觉,很平静,一点不新奇,这是大大出乎我意料的。
  那个陪我的女孩子也脱光了,身材很好,然而,她能这样轻易地毫不在乎地在陌生人面前脱去衣裤,无论有多好看,那也犹如一个美丽的花瓶,一瞬间便在我头脑中被打得粉碎。
  真的不美。我们几个都没什么反应。主人也觉得乏味,喊道:“你们快把衣服穿起来吧,这么难看!”几个人又乱纷纷地把衣裤穿上,重回座位。
  在KVT包厢里前后不到两个小时,除了刚才那一幕外,没有其他值得一提的戏剧性故事。
  夜里十一点以前我们就离开了。回家的路上,我想得最多的问题是:三陪女,是哪三陪?陪喝、陪唱、陪跳?还是陪聊、陪唱、陪睡?我太没有才了!连这都说不清。但聊以自慰的是,面对三陪女,我至今仍没有倒下的记录!不过,在当今这个恶搞时代,我也特别害怕有人对我恶搞,比如万一有人冲我说:“坐怀不乱呵?别吹你道德高尚啦,那是因为你阳痿!”有嘴说不清,又不能以实际行动来证明,靠,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