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入鼠记
|
|
半阕
余室小，居二人，室友多资，其物丰，杂陈其间，故地势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是日，假至，室友归去，留余一人，饥肠辘辘，煮面其间，喷喷然其味香浓，怡怡然余亦津津乐食。至夜，倚枕读书，久之，倦怠，乃眠。凌晨未曦，闻悉窣之声，惊醒，屏息听之，毕剥之声更甚，心下大惊，知有鼠入。余室去岁曾入一鼠，故此心有余悸，起身视之，杳不见物，而悉窣之声亦绝，回身躺卧，则声又起，如是几次，心茫然。思“开门放鼠，鼠亦安肯离去？”又恐扰物惊鼠，窜至余床，儿时听闻种种鼠啮人鼻.人耳之事，纷至沓来，愈思愈惧，而鼠声又甚。遂披衣而起，搬锅至室外回廊，寻面一袋，煮于其间，冀以其浓香引鼠出洞，移椅一把于门侧，守门待鼠。顷之，香气四溢，鼠不见出；又之，水渐干涸，鼠亦不见出；复填水，又干，鼠仍不见出。与甚异之，此乃一闻香不乱之鼠。当其时，吾与鼠一门之隔，吾居门外，“君”居门内，可谓思君不见君，见君亦畏君，料君亦如此。正思间，门内响声大作，侧耳听之，似就在门边，余四下里搜索，觅得一同事之教具，长约一米左右之三角板，回身入室，将杂物，一一挑出，然不见鼠君。此时，门侧仅存室友一夏日之凉席，余定睛屏息，良久，挑之，一指长小鼠隐匿其中。鼠骇然不动，吾亦骇然不动，俄而，鼠抱头逃窜，吾亦勇猛追之，击之。情急之中，鼠未击中，反中吾衣橱（塑料制品），留有一半尺长之刀疤，余疯狂扫射，然踪迹杳无，余颓然而坐。时面又干，亦复填水，然心已灰，坐思，未几，耳畔又响，似仍在门边。心怒：“此鼠欺吾太甚，竟似有意戏吾。”正忖间，一鼠夺门而逃，余迅疾掩门，如释重负，抚摸吾心，怦然良久。
时晨光已曦，上床，思之，吾与鼠共迎曙光，若君终不肯去，恐吾要观日出了，平日维懒，难有雅致，此亦吾与一小鼠之缘，想来亦有趣。
遂记之，名为《入鼠记》
丙戌年五月七日
|
|
 |
|
 |
